全世界都在看我直播挨揍 5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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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廷/父子/小圈
卷四·重生追崽火葬场
二百零五、
楚靖河不知怎的突然有些心慌，他倏地抬起头来，整张脸庞映照在烛火之下，向楚暮这边看来。
“怎了？愣着做什么？”他唤道。
楚暮垂下眸子，低头应道，“儿无事。”他掌心里攥着那枚菱形宝石，快步往这边走来，待到了君父面前，他双手举过这枚从宝匣上扣出来但已经打磨过边缘的宝石，托到楚靖河面前。
他道，“儿囊中羞涩，只得了这枚宝石，呈予父皇，望盼陛下喜欢。”
这是与十六一同斟酌过的用词，虽然十六说过陛下应当不会发觉宝石的来历，但唯恐陛下过目不忘，还是小心为上，这般说来，也没道出宝石来处，到时便是发现了，也有转圜的说辞。
楚靖河听到这句话，眉眼里含着笑意，接过这枚他期待了许久的菱形宝石，小心摆在掌心里，回道，“爹爹十分欢喜。”
他说欢喜，是欢喜这孩子还记得给他带礼物，并非喜爱这枚再寻常不过的宝石，他欢喜的是自家孩儿这个人。
大抵是因为心中生了疑，楚暮对面前之人的话语下意识注意起来，而不是像以往那般只当做耳旁风，过去也便过去了，此时听来，竟是从中听出了许多的雀跃欢欣。
他抿了抿唇，哑声道，“您喜欢便好。”
他突然觉得心头酸酸涨涨，不知是什么情绪涌动，仿佛是搁在心口处的那只缺了胳膊的小金狸奴，因为藏得久了，就有些灼烫到了他的皮肤。
楚靖河得了心仪的宝贝，总算是了了心愿，好生叮嘱两句叫楚暮早些休憩，莫要熬夜，便心满意足地离去。
这十日以来，虽然每日政务都能处理上一些，但日积月累之下，还是留了厚厚一摞起来，特别是遭逢十五日一回的大朝，那奏疏真能把人给埋起来，楚靖河如今情绪价值被自家孩子填满，有了无上的精力，觉得他能通宵将这些积攒的奏疏通通斩于马下。
哦，当然即便没有礼物，他也不得不及时处理掉这些奏疏，毕竟皇朝这么大个摊子，他也不可能当真撒手不管。
陛下离开了，楚暮仍恍惚地站在原处，既不折身回去坐回𠳹上，也不往人离开时的拱门处瞧上一眼，就这样静静地站了半晌，心绪久久难以平静。
半柱香之后，他扯了扯嘴角，将心口藏着的小金狸奴取了出来，小心安置到了宝匣中，沉默着唤了宫人去备水洗漱。
第二日楚靖河下朝回来之时，便听闻孩子已然早早起了坐着马车回国子监去了，他苦笑一声，暗道果真如此，吩咐李德忠撤了今日宫宴规格的全鱼宴，匆匆换了衣着，就往国子监那边赶。
这种事有过一次，竟然也能平静接受，他料想孩子在宫里到底拘谨，也不想拘着他，左右以十六的身份和他一道儿用个两人餐的午膳也很好。
他这样想着，人已经到了国子监院落中，大白日的夜行衣分外瞩目，不过此番他却不用再遮遮掩掩，派来护着楚暮的那些随行侍卫都已然了解了他的身份，即便看到了，也只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权当自己眼瞎。
他在窗在轻扣了两下，翻身就进了窗子，瞧见了坐在桌椅前托腮思考的楚暮，这孩子已然换了一身衣束，虽然不似宫中那般衣着华贵，但浑身都散发着天潢贵胄的矜贵气质，翻窗的动静这般大，自然逃不过楚暮的耳朵，听到熟悉的翻窗声，他朝着那处看去。
便见到了一身夜行衣的十六。
他没有如同上回刚从皇宫中回到国子监那般激动，只是静静打量着翻窗进来的这个人。
他的身量很高，比之其他暗卫都要高一些，比影子更是高上一些，和陛下……一样高。
他穿着粗鄙的夜行衣，布料完全只是普通，甚至没有达官显贵们穿着的华衣锦服那般舒适合体，但即便穿着这一身，也掩饰不住他挺拔的身形和笔直的脊梁。
楚暮突然有些想笑，他想，前世的他虽然只有十四岁，确实也不算成年，身量实是算不得高，但那还是在建模数据恒定的情况下才长成那样，要不然以那时的伙食和任务强度，他根本不可能长得这般高。
他常年做任务，时常矮身在树梢里或是房梁下，日日睡不上一个好觉，怕痛，怕被罚，还怕受伤，压根不可能挺直脊梁，即便他身上尚有傲骨，但身体原因还是会曲下一些脖颈。
毕竟……他那时早就将皇长子的身份抛在脑后，从不认为自己身份尊贵，只不过一介见不得光的暗卫，又何叹身份一说？
他这样瞧着楚靖河，道叫楚靖河心头一紧，那股子无名的恐慌从心底升起，穿着夜行衣的当朝陛下，快上几步行至楚暮身边，关切询问道，“怎么了？”
很……像。
不是声音，这声线被压了下去，与陛下往日的声音决计不一样，但是……语气和发声时呼吸的频率几乎就是一模一样。
楚暮的心中一凉，他撇过头去，不去注视那双满含关切的眼睛，叫自己忽略掉他眼里的焦急，看不到人，他的心里也能稍稍镇静一些。
缓过了那阵情绪，楚暮这才开口道，“你……”
开口时才发觉自己的声音有些发颤，楚暮顿了顿，而后才轻声询问道，“那只金狸奴儿，你带了吗？”
楚靖河一怔，他不知孩子为何突然提及金狸奴，不过这东西他一直随身携带，即便回了宫里，也没有将它取下过，也就是昨儿楚暮回宫，怕他起疑心，才悄悄摘了叫李德忠保管好，如今自然还挂在腰间。
他向来不是多话的性格，听闻此言，虽不知其意，但还是从腰间取下那只金狸奴儿，这些时日的来回奔波，金狸奴身上已经裹了一层灰蒙蒙的尘，已然和未修复前如出一辙了，楚靖河将它连同它身上挂着的络子一并递过去，道，“自然带了。”
TBC/
300热度四十评解锁下一章。
猫猫：带着答案做题，容易抑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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