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世界都在看我直播挨揍 5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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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廷/父子/小圈
卷四·重生追崽火葬场
二百零四、
回到寝宫时天色已然如墨，只不过在宫灯的映衬下并不显得那般黑而已。
楚暮怀揣着心事，一步步走回偏殿，他原想着趁着入睡前的时辰好好捋一捋思路，甄选出几种最有可能的情况，当然最差的……便是十六已然出了事的情形也有那么一瞬间略过脑海，但被他立刻摈弃，他觉着以十六的身手，便是深处宫闱之中，果真被陛下下令处决，也定有一搏之力，逃生自然也是可行的。
若是以前的十六，他深陷泥沼中太久，早已泯灭了希望，君主要他自裁谢罪，他兴许也是会的，但现在的十六肯定不会。
他重新有了羁绊。
哪怕他们相处时间并不足一年，但楚暮还是可以清楚地感觉到，他对于十六是特别的，他可以成为十六的羁绊，成为他求生的那条绳索。
因为那个人很确定地告诉过他，他会保护好他，若是他自己没了命，又拿什么来护着他呢？
可是他料想中能独处静静思索的时间却被一人打乱，楚暮看着跟着他一同进了偏殿寝卧的陛下，心里有万千的不满，差点就要显上了脸来，奈何此人脸上一副关心他的神色，也未做出什么怒容来，楚暮连发作都发作不得，只好恭谨地拉开两人距离，垂眸拱手，问道，“父皇还有何事？”
要是搁在以前，他话还会委婉一些，只不过此时心思烦乱，真不想应付陛下了，也便单刀直入，当然话术还是稍作修饰，没有直当当地口出“没事滚”的妄言来。
虽然他确实就那个意思。
楚靖河有些讪讪。
他今儿陪了孩子一日，见他来时就给李德忠塞了个宫外寻来的做工精巧的浮尘穗子，用餐是还见小狸奴乖乖脖子上戴了那串儿去东市时特地询问过他好不好看的猫眼石坠链，去了正阳宫，还高高兴兴将桃花簪取了出来，亲手替皇后簪上，料想着总该轮到他了吧。
可惜无论是白日还是到了晚上，这孩子愣是一点儿靠近的意思也没有，更没有与他说体己话的意图。
眼见着人都已经进了殿，再下去就要沐浴更衣就寝了，再不抓紧时间，怕是这一日都要过去了，他心急也是正常。
他可不想到了明日，下朝回来就看见孩子又早早离去，回头再给扑了个空。
当朝陛下痛定思痛，决定不要什么君父体面了，便直截了当坐在楚暮对面，轻咳了一声，道，“暮儿有心了，那簪子十分精巧，便是宫里的手艺也就那般，你娘戴惯了凤钗，已是许久都未簪过这等样式的花簪，她十分欢喜。”
讨要礼物这事儿吧，说来总也有些落了面子，他到底没敢把李德忠那浮尘穗子和狸奴儿的猫眼石坠链说出来，也就只好将皇后的桃花簪拿出来做个筏子。
虽然那簪子其实手艺完全无法与宫中工匠相比，毕竟只是民间手艺，但皇后是真的喜欢，楚靖河看着也是羡慕的紧。
不过没事，他的虽然只是一块儿菱形宝石，但那也是孩子的心意，他同样喜欢的。
楚暮啊了一声，完全没明白他的意思，他下意识回道，“母后喜欢便好。”
娘娘被他簪了簪子，那眉眼都笑开了，忍不住好生捏了他几下脸颊，他自然晓得娘娘是喜欢的，还用陛下多一口嘴？
他不是很明白，难不成要借此赏他？那其实也大可不必，他虽然很喜欢填充小金库，但陛下明面上赏赐他的东西都有明文记录，带又带不走，赏了也白赏。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楚暮神不守舍，楚靖河时不时装作不经意觑着他的神色，见他直接缄口不言，登时心口一凉。
他的礼物是随手敷衍的也就罢了，怎的现在还不肯给了？
虽然是敷衍的，但暮儿还是跑了整个屋子翻找半天才寻出来的，他还信誓旦旦地表示过“自己”肯定不会认出来，怎么能就此作罢？
他心里焦急，忍不住端起桌边的茶盏掩饰那焦急的神色，呷了一口茶，感觉入口的清甜，才想起这茶盏是孩子专用的，这偏殿桌上也没备着自个儿用的茶盏，他把口中茶水咽下，品了品其中的滋味，这才开口道，“暮儿……没什么要给爹爹的吗？”
总不能娘有爹没有吧，偏袒可不能偏袒成这样。
楚暮后知后觉地晓得了陛下的意思，他微微挑了挑眉，抿着唇回道，“有、有的。”
折身回去取早就忘在脑后的小宝匣时，楚暮心里翻腾起奇怪的想法，陛下怎知他给准备了东西？
给李翁的礼物与给乖乖的都是避着他偷偷塞的，叫他瞧见的也只是亲手给娘娘簪桃花簪的事儿，以陛下的脾性，估摸着也不过就是觉着他小儿心性，这般大了也要与娘亲歪缠，怎么还会与他计较起礼物来？
况且、况且……听陛下的口吻，不像是询问，反倒已然确定了他定然备着礼的。
可他分明已经与陛下疏离成这样，事事恭谨循规蹈矩，也与他不像幼时那般亲近，陛下到底哪里来的自信，觉得他一定带了？
他脑中思绪万千，将宝匣打开，取出那枚菱形宝石，在掌心里磨磋了半天，怕时辰延误得太晚被陛下察觉，这才磨蹭着折过身来。
陛下依旧坐在椅子上，以楚暮现在的视角看过去，只能瞧见他半张面庞，殿中的烛火摇曳，看得人脸也不是很分明，他突然之间觉得，这半张面庞有些熟悉。
一种……不是面见陛下时的那种熟悉。
TBC/
300热度四十评解锁下一章。
猫猫：莞莞类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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