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世界都在看我直播挨揍 542
全世界都在看我直播挨揍
宫廷/父子/小圈
卷四·重生追崽火葬场
一百八十二、
听着这样带着哭腔的请求，楚靖河心中五味杂陈，他能听出这孩子语气里的委屈和难过，他狠了狠心，将手掌盖在即便口中求着他但身体还是乖觉地不动弹的楚暮腰侧，说道，“不允。”
他怎会当真应了他的要求，将孩子捆起来教训？沂州府那一次，已经叫他深刻认识到了恐惧，岂会再次重蹈覆辙。
训责依旧在继续，频率却比方才要缓了许多，方才几乎是三记连着落下才会给楚暮片刻的喘息，如今却是一下一下规律地往下盖着巴掌，掌击声响在空荡的殿中，殿里静悄悄的，于是便显得那声响愈加清脆。
楚暮闭着眼睛，每每团子上传来麻疼感，身体就是下意识的一颤，请求被拒后，他便再也没有出过声儿，顶多只是随着教训而克制不住地发出低哑的闷哼。
他的声音最开始还有些哭腔，后来随着鼻音的加重，和愈发努力闭住的双目使劲儿，竟是渐渐地就收了回去，只余下伴着闷哼声带出的喑哑。
掌击的声响从清脆渐渐变作钝沉，方才莹白的团子也逐渐染上的色泽，从粉色变作通红，随着手掌的搧下，团子上的温度也愈发滚烫。
楚暮抿着唇，感觉团子上烫痛得厉害，但这样的疼庝却又在忍耐范围之内，叫他连晕厥也做不到，甚至别说是晕厥了，就连冒冷汗这样的生理反射都未曾出现，他只觉得这样的疼仿佛是牵扯着心脏，分明在教训团子，心口却闷得格外庝。
陛下教训他从来不喜欢多话，他连训斥都是寥寥几句，不像是爹爹，爹爹每每教育他，都会叫他反复陈述自己的错处，羞往往大过于罚，但在陛下眼里，罚就是罚，与羞无关。
然而这一次，他却觉得陛下好像话变得多了，他的耳边除了清脆的掌掴声，还有陛下的话语，可他这会儿心口不舒服得紧，眼睛闭得紧紧的，仿佛耳朵也一并失去了作用，只能听到陛下好像在说话，说了什么却又听不分明。
他已经无从顾及什么皇长子的体面，还有在陛下面前不犯错被他捉小辫子的想法，满脑子只想陛下尽早结束这场荒诞至极的教训。
不该是这样的，如果陛下叫人捉了他，叫掌刑侍卫行刑，他只会觉得本该如此，绝不会这般苦闷煎熬，可陛下遣退了众人，将他捉了如同小儿一般教训，甚至于那样的教训都未曾动到木尺牛皮革，怕是连破皮充血都不会有，这不应该是陛下会做出来的事。
他闭着眼睛想，也许、也许这只是前奏，见他许久未曾受责，好叫他先适应一会儿，待会儿宫人们便会将春凳搬来，就好像每每上全鱼宴之前，他都会自己盛一碗小鱼羹垫垫肠胃一样。
然而他的想法并没有成真，楚靖河落了四十来掌后，见他团子上已被责遍，通红又烫得厉害，皮肤已经变得微微粗糙，晓得再责下去怕是要月中起一指来高，恐他今晚睡得不安稳，象征性地在他腿上又责了两下做为收尾便停了手。
孩子仍旧像木了似的伏在腿上不下来，楚靖河无奈地叹了口气，往腰间探了探，摸出个锦囊，从里头取出备着的玉露膏，用指腹取了一些，小心抹到温度高得吓人的团子上。
烫庝的地方乍然被清凉碰到，楚暮的身体激灵灵打了个寒战，鼻尖闻到了玉露膏那独特的草木清香，他啊了一声，这才后知后觉地发觉陛下的教训好像告一段落了。
意识到这点的时候，他挣扎着想要从陛下腿上下来谢罚，这是他早就料想过的，在陛下面前不犯错的正确流程，然而他的动作并没有得逞，楚靖河只一句话就阻止了他的行为。
“再敢乱动，明儿就别回国子监了，继续留在宫里挨罚。”
楚暮不敢动了。
他乖觉地趴着，连点疑惑也不敢再有，只是紧紧闭着的眼睛眨了眨，缓缓地睁开来，陛下在给他上药，他愣愣地盯着玉石地面，仿若间好像回到了幼时。
那时候，陛下也亲自给他上药的，只是年代太久远了，久远到已经过去了两个世界那么久，久到他差点就已经将那样的记忆抛到脑后。
原来……陛下也曾那样细心，一点一点地将他受庝的地方涂上清凉镇痛的药膏，叫那样尖锐的痛楚从脑子里一点点地剥离掉。
他不出声，像具没了灵魂的木偶娃娃，被乖巧地上了药，又被这样抱着起来，抱回到了𠳹上，寝衣的长裤不能穿上，那便只能赤着，臀晾着也就罢了，两条腿可不能受凉，楚靖河取过薄衾，将他的背和两腿盖好，轻轻拍了拍他伏着的脊背，哄道，“罚过了，该奖的爹爹也不会少你，陈祭酒与你的学正都夸过你学识出众，想要什么？你与爹爹说。”
楚暮迟钝着并没有说话。
楚靖河也不催他，静静等着他回答，仿佛也不惧时辰太晚，又或者只是想趁着这时间与孩子多待一会儿。
半晌之后，楚暮嗫嚅着说道，“儿……儿没有什么要的。”
他想要许多许多东西，他想要册封贤王的圣旨，想要一块上好的封地，想要乖乖，想要陪伴娘娘，可是任何一个要求也不能说出口。
封地这事在四年之后还有可能，现今说出来只会招致陛下的不喜，乖乖是李翁的爱猫，他不能夺人所爱，娘娘身体孱弱，还有楚蕤要养，她还是中宫，即便他想带娘娘走，承欢膝下，娘娘也会不跟他离开。
他只有这独身一人，他谁也带不走，甚至没办法带走他自己。
TBC/
大爹：这奖励怎么还送不出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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