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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廷/父子/小圈
卷四·重生追崽火葬场
一百四十、
回应楚暮这句话的，是楚靖河从他头上顺着滑落到他肩膀上的手，他已经不再如同以前那样对陛下的靠近生出无尽的警惕，免得因为条件反射而惹怒陛下，但对于这样亲近的举动，心里仍然还是有些不适应。
楚靖河扶着他的肩膀，沉声说道，“起来。”
在御辇上跪着确实也不大舒服，地面太硬，空间太小，靠得陛下太近，还不如方才与陛下一左一右距离相去甚远的坐法呢，楚暮微顿了顿，便应了一声，从善如流地站起来，却也不敢抬起头来直视陛下。
他等着陛下给他下决断，他能设想过最差的结果，是陛下勒令停车，将他直接提溜下御辇，就在回宫的路上、这御花园的石子小路上叫人提了板子直接罚——这样虽然落了点皇长子的颜面，但比较能出气，倒是像陛下能做出来的事。
但更多的，他觉得陛下并不会当场发作，毕竟才出昭阳殿没多久，虽然这条道儿直通勤政殿，万不会有人没眼色地走这道儿，但昭阳殿宴请的百官众多，保不齐有哪个不识路的会撞上来，万一被人看到，叫人知晓被陛下万分看重的皇长子才一出昭阳殿，就被陛下在御花园小道上施以家法，陛下苦苦经营的父慈子孝怕是要被戳穿的。
虽然心中有万般考量，但决定权一直在陛下手上，在楚靖河发话之前，楚暮心中还是挺坎坷的。
他心中惴惴，惴惴着惴惴着，就感觉自己被一股力气牵拉着往陛下座位上扯了扯，行走着的御辇重力不稳，又加之楚暮心中计较着事情，一个踉跄便跌坐到了座凳上。
柔软的铺着厚厚褥子的坐凳并不硌人，反倒还有些舒服，楚暮唔了一声，人还没坐稳，整个人便被翻了个个儿，视线调转之间，人便被俯到了楚靖河的腿上。
楚暮：？？？
楚暮有些懵，懵得甚至有点不知所措，他下意识叫道，“陛下！”
着急忙慌之下，他也不叫父皇了，更是连儿也不再自称，顾自将心中对陛下的称呼叫出了口。
这声陛下叫得楚靖河心里更是酸涩难受得很，但他也知晓自家孩儿对他成见极深，怕是连个爹爹也不肯叫的，叫他一声陛下也是人之常情，只得压下心里的难受，翻手将这孩子身后的衣摆掀起。
楚暮穿着皇子冕服，那身服饰厚重又繁复，衣摆更是沉得很，楚靖河这么一掀开，倒是叫他稍稍舒服了两分，而后这件有些碍事又沉重但格外体面稳重的外裳，就被当朝陛下几下卸去。
楚靖河一边给孩子除去衣裳，一边还有心情感叹这孩子真是不会看人眼色，这衣裳这么难脱，他跟个木头人似的只会僵硬地伏在腿上一动不动，也不知自个儿挪一挪，动动胳膊，也好叫玉带好解一些。
楚暮哪里晓得陛下心中所想，他从被提溜到陛下腿上开始就不敢有所动作，只是乖顺得将身后的团子往陛下手边送了送。
挺难得的，陛下这一回似乎是想直接动手，也是，荒郊野外的，哪里来趁手的工具，总不能叫人下去折跟树枝罚他吧，反正陛下手劲儿也挺大，人可是一流高手，一掌断人性命那可不是说着玩儿的，揍他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他在心里自嘲了一声，觉着以陛下的力气，沂州府那顿大杖差点打掉他半条命，勤政殿里一顿木板子也叫他趴了好几天，今儿换成肉掌，估摸着也能打成个紫团子。
他甚至还有心情跟009互怼，“你看，就说不会下大牢吧，这要下了大牢，不去半条命可回不来。”
铁砂掌而已，洒洒水啦。
洒洒水的铁砂掌，并没有如期落在他刻意送到陛下手边的团子上，哪怕他已经抬得够高了，楚靖河还是无奈地绕开那里，兀自把那身厚重的冕服除去，看着趴在腿上穿着中衣还着着长裤的孩子，他轻轻叹了口气，说道，“起来些，爹给你揉揉肚子。”
僵成这个样子，先前还任由人摆布，一动他的姿势就绷紧，害得楚靖河想给他翻个身揉揉肚子也做不到，真是愁死个人。
他这话音刚落，楚暮身体就是一僵，或者更确切地说，是他的身体更僵硬了，就连肩膀都绷成了一条直线。
他没有翻身，倒是一直往上抬的团子稍稍往回落了些，口中喃喃道，“揉……揉什么？”
楚靖河何等耳力，纵使他说的再轻，也能听得清清楚楚，因而便重复道，“给你揉揉肚子，爹知道你舍不得拒绝你娘挟给你吃的菜，强吃下去一事也是情有可原，现下离了昭阳殿，不需要再端着了，给你顺顺胃，免得胀气难受。”
楚暮啊了一声，耳朵里嗡嗡的，听不太真切，约摸是觉得自己听岔了，他大着胆子询问道，“不打吗？”
把他拉到膝上，不顺势揍一顿吗？这不应该啊？
陛下哪是这种心慈手软还父爱爆棚的人，就算是前世陛下因为四年暗卫之事对他心存愧疚的时候，也没做出过这么、这么……
这么……只有爹爹才会做出的行为来！
楚靖河听闻他这般讨打，心中苦涩的同时，脸上也露出了悔意，伸手不轻不重地在他身后拍了一巴掌，清脆的声响回荡在御辇上，伴随着这声脆响的，是楚靖河略带无奈的回话。
他说，“现下打你，再给你打吐了可怎么着，回头腹中翻腾得更厉害了。”
楚暮：……哦。
就是现在不能打，回宫再翻旧账的意思，明白了。
他乖顺地小心翻了个身，甚至还等到陛下没真落下第二巴掌之后才动的身，就这么乖乖地翻过来，将绷紧的肚子送到陛下手边。
揉吧揉吧，陛下的命令，他向来不会违逆。
TBC/
三十评/
嚯，五百章了，今天求个红蓝吧。
猫猫：奉旨给ru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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