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世界都在看我直播挨揍 4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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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廷/父子/小圈
卷四·重生追崽火葬场
一百三十四、
时间在那一刻彻底静止，周围所有的喧嚣声全部从耳边消失，楚暮视线所及之处，只有那个妆容精致、雍容华贵的女子。
她好像和记忆里一样，却又和记忆里不大一样。
在见到她的那一瞬间，楚暮只觉心脏像是被突然之间掷落在沸水之中，又烫又痛，痛得眼眶都开始发酸。
他张了张嘴，喉头却已经哽住，什么声儿都发不出来了。
事实上，在他转过身的那一刻，周围的人声也确实消失得干干净净，便是正在给小皇子添福的官员，也不敢直视凤颜，听到唱喏之声后便已经垂手下摆，其余诸人更是纷纷下跪行礼，此时还站在殿内的只有楚靖河与楚暮父子二人。
便是常人眼中位高权重的宗室王爷，因着今上当年上位之乱的缘故，也不敢不敬着这位君上之后，自然也是低眉敛目，不会明目张胆注视着中宫。
楚暮怔怔看着许久未见的娘娘，心头酸涩了半晌后才后知后觉地想起宫中规矩，掩下心中那股酸胀感，两手平举，便要执礼下拜，那是皇子见君后的正式礼节，以前在另外两个剧本世界，因着并没有娘亲的缘故，他虽然都学过，却从来也未曾有机会行一次，而在前世，因着不拘小节，娘娘又宠着纵着他的缘故，实际上也没有正式行过一礼，但是、但是……
但是他还是牢牢记下了那个跪礼，想着有朝一日，可以向娘娘行过这一次完整的亲子礼。
他从小遭人遗弃，哪怕院长妈妈待他极好，福利院的阿姨们人也很好，他小时候嘴甜又乖巧可爱，也没吃过什么亏，一路顺风顺水地长大，但他偶尔午夜梦回之时，也会设想过，若是他有爹有娘，该是怎么样的生活。
娘娘满足了他所有的幻象。
或许，陛下也曾满足过他的这些想象。
正是因为如此，即便后来他被爹爹疼着宠着，知晓了真正爱他的人会如何待他，也没办法对过去曾经付出过的情感彻底放下。
然而他的这个礼最终也没能拜下去，他听到了久违的、熟悉的，叫他哽在喉咙里的那口气愈发酸涩的声音。
皇后唤他，“暮儿。”
那声暮儿，与前世四年之后听到的暮儿并不一样，那时候他已经彻底麻痹了自己，只当娘娘只是娘娘，听在耳中也只是觉得熟悉，仅此而已，可现今听来，他却听出了那话语里的满腔思子之情，短短两个字，他甚至听到了娘娘的哽咽声。
他抬起头来，那双几乎要哭出来的眼睛看向娘娘，便再也拜不下去了，微微下躬的身躯再次站直了，甚至于都不等身体站直，他便已经下意识大跨步朝着娘娘那边走了过去。
直到走到那袭凤袍面前，楚暮才低低地呜了一声，再也支撑不住，踉跄便跪倒在皇后的面前。
之前那点儿克制，对陛下所承诺过的分寸体统，统统都已经忘却在了脑后，他此时脑中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娘娘好像要哭了，娘娘看向他的目光，带着思念、欣喜，甚至是小心翼翼的害怕，似乎是怕见到的这个人并不是真人一样。
娘娘……是想他的。
这个认知叫他心头难受的同时，惴惴的心似乎也落回了一些到肚子里，他已经顾及不到此时正在昭阳殿之中，正在许多宗室与亲族面前，还有次殿里过来道贺的文武百官，他顾及不到那么多了，他只想跪在娘娘面前，叫她能真真切切地抱住他，好告诉她，眼前的暮儿是真实的。
他也如此做了。
小小的少年抛却了先前所有的规矩体统，仿佛一瞬间又从那个气度不凡的储君变回了宫里的被娇宠着长大的小皇子，双膝跪倒在皇后的面前，两只手却没有那么规矩地贴地行礼，反倒搭住了皇后伸过来的双手，就这样依偎似的跪着。
他张口，分明想唤一声规矩的“母后”，话到了喉咙口，却发出一声细若蚊呐的“娘”来，那声儿才一出口，他便止住了话头，强自改了口，叫道，“母后。”
“……不孝孩儿见过母后。”
娘娘想他，很想他，可是他回到这个剧本世界之后，哪怕明知娘娘前世忧思成疾，却也未曾回过正阳宫见娘娘，一心只想着逃离皇宫，即便是知道逃不了，也只等着熬过四年之期，一切回归到原本的路线中来。
是他不孝，是他害怕，是他在逃避，他怕娘娘怪他，他怕娘娘恨他，他甚至怕前世对他仍然极好的娘娘，只不过是因为那四年的思子之情才对他忘却了恨意。
他恐惧着这一切，恐惧到不敢来见娘娘一面。
他就这样拜伏着，短短一句话中已经哽咽数次，几乎都快要说不清楚话来，皇后眼里心里只有她的孩子，眼睛里看着这个小半年未见的亲子，两只手触摸着这孩子真实的温度，心中酸疼酸疼得厉害，那些个礼仪规矩似乎也顷刻间忘了个干净，她用手仔仔细细摸着眼前朝思暮想的孩子的胳膊，口中连连说道，“起来，快起来，叫娘好好看看……”
特意画得显气色的精致妆容上，因着她此时有些焦急的神情，便终于露出了一些被遮掩住的病态来。
楚暮忙不迭地听话地站起来，生怕娘娘因为搀着他而累到一点，更是极顺从地贴过去，由着娘娘仔仔细细地端详他。
他试图弯起嘴角，像幼时那样笑一笑来哄着娘娘，然而他才这么一笑，眼泪就从眼角滚落了下来。
他说道，“孩儿……游学归来了。”
虽然是暂时。
TBC/
三十评/
彩蛋：谋反的太子 11（完）
大爹：不是……那个……其实是游学结束了……崽，你听我说……
猫猫：流浪猫猫蹲纸箱，有没有没有猫崽的娘娘肯捡回家啊，我可听话可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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