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世界都在看我直播挨揍 2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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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廷/父子/小圈
卷二·逃跑的太子
一百五十、
谢秉树的伤在十日后终于收口，能从床上下来了，他又是个闲不住的性子，当初谢爻将人送到谢家军中锻炼，靠着军中铁纪才将他的性子拘住，这会儿他回了京中，仿佛是游鱼回了深海，藏在骨子里的好玩儿一下子就被激了出来。
偏巧楚暮也是个拘不住的性子，这些时日他的祭天仪式礼仪又学的差不多了，礼部侍郎也不再天天往宏和殿中跑，手把手看着教了，于是每每下了朝，楚暮便有了大把的时间。
以前还会乖觉地跟在爹爹身边替他分忧，念一念奏折啦，或是归一归类好让他爹能少批阅一些无关紧要的请安折子，现下一下了朝便往镇北王府跑。
舅甥俩一会面，猫猫狗狗凑着脑袋嘀嘀咕咕一番，就定好了这日的计划。
谢秉树也算是在京中长大，且他少年时候也没有被拘在宫中，对京城的好玩之地知之甚详，哪怕已有一十四年未曾回京，一旦回了京中，那些幼时的记忆便如同潮水一般回忆了起来。
总之比楚暮这个所谓的京城人要会玩许多。
况且好多地方，其实也是当年还是太子的楚靖河带着谢秉树去的，如今便换做了谢秉树带着楚暮去故地重游。
兴致高昂之时，谢秉树还会讲起当年的事。
楚暮对爹爹的过去非常感兴趣，时常一边捧着糖葫芦咬着嘎嘣脆的糖衣，一边眼睛亮晶晶地听小舅舅讲那些事。
偶尔是楚靖河的，若是遇到格外诗情画意的地方，也会提起谢芷兰。
他的娘亲是温婉聪敏且极富才华的女子，并不如京中其他女子那般拘在后院之中，也会出来踏青游玩。
楚暮最是喜欢听这些。
便是没有小故事听，他也很喜欢京中的风景。
但也不知是不是舅甥两人本性太过自由不羁的缘故，十回出去总有那么三四回要闯出点什么祸端来。
也不是什么多大的事，但多多少少总有那么一些，最严重的一次，两人出去泛舟游湖，遇上个意外落水的书生，结果这二人想也不想就跳了湖，待到把人捞上来，两人也都染上了一些风寒之症。
深秋的湖水那多冷啊，这两人竟是一点犹豫都没有，甚至都不叫随带的护卫，自顾自就跳了下去。
楚靖河又气又恼，把小皇子摁在腿上好生教训了一通，任由楚暮哭得稀里哗啦也没心软，打完了甚至冷着脸硬着心肠没哄上一句，把人塞回衾被里面就出去了。
楚暮扁着嘴委屈了老半天，最后还是委屈巴巴地裹着衾被挪到正殿里，蹭到还在挑灯批奏折的爹爹身边软着声音认错，被楚靖河又训斥了好几句，才得到伏在爹爹膝上哄哄揉揉的正常待遇。
他被强制留在宏和殿里养病的三日，谢秉树也被好生教训了一顿，趴在扶风院的主卧里迎风忏悔了三整日。
自那之后，这舅甥两个的行事稍稍收敛了几分。
当然，那之后，两人相约出去玩的时候也不剩下多少了。
过了秋天，天气渐渐从凉转为冷的时候，钦天监选好的祭天吉日也到了。
楚暮的自由日子暂且到了头，要养好精神状态迎接从天光大亮到日暮西沉一整日的祭天仪式，那是相当忙碌却又井然有序的一日。
楚暮穿着厚重的太子冕服，规规矩矩地叩首行礼，祭告太庙祖宗，祭告天下子民，又在天坛的正中央，接过了楚靖河亲手颁布的册封旨意，由他爹郑重其事地将名讳写在大晋皇室族谱的储君一页上。
少年的眉眼很亮，像初升的旭日，仿佛能照耀到每一寸天坛的土地上，他的眼睛也很清澈，亮晶晶的，楚靖河从那双眼睛里，看到了清晰又干净的孺慕之情。
九个多月之前，他在同样热闹非凡的场景里丢失了他的孩子，当时的茫然无措和心急如焚，如今全都变成了骄傲与欣喜。
他将他的小皇子重新找寻回来了，从遥远的江南之地，将他好好的、完整地带回了身边。
他的小皇子身边，不再是满脸算计的邬氏族人，而是眼含着笑意的谢爻与谢秉树。
如果谢芷兰在天有灵，应当也会看着这一副场景而欣喜不已吧？
祭祀仪式一直到了深夜，楚暮坐的轿辇才回到了宏和殿，楚靖河其实与他也是前后脚的关系，但御驾仪仗与太子仪仗总得分开的，所以才有了那么点时间差。
按说太子东宫早已拾掇完毕，此番正式立了太子，楚暮应当住到东宫去，但父子俩都默契地默认了楚暮不搬家的事儿。
储君住在帝王寝殿，严格说起来也没违背祖宗礼法，祖宗也不能让儿子不住爹的屋子吧。
楚暮甫一回到偏殿，就跟只软了骨头的猫猫，窸窸窣窣把那一身沉重的太子冕服除了，全都堆在宫人托着的托盘上，只穿着一身中衣就浑身累瘫在床上。
换好了帝王常服的楚靖河绕过垂拱门走进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他实在有些哭笑不得，便径自走到床沿，俯下身子用大掌摸了摸小皇子毛绒绒的脑袋，哄道，“累坏了？”
楚暮闭着眼睛也不睁开，习惯性地用脑袋蹭他爹的手，哼哼唧唧，“可累了，孩儿足足跪了十二回呢！”
他一个月都跪不到十二回这么多！
而且冕服这么重，一层又一层的，要不是正是秋高气爽的天气，肯定闷出一身汗来。
就算猫猫已经是一流高手猫，也顶不住一场太子祭天告祖仪式！
十四岁的少年看似在抱怨，语气里却没有不满的意思，更像是在跟爹爹撒娇，楚靖河的心一下子就软了，轻声哄道，“那爹爹带暮儿去行宫游玩好不好？”
他记得当时说到行宫的时候，孩子眼底都是期待的光，此番确实是累到了孩子，他也想好好补偿补偿他。
楚暮倏地睁开了眼睛，一股脑儿从床上翻起身，满眼骐骥，“真的？”
楚靖河笑着回答道，“真的，年前能去冀州城的行宫住上十来天，朝政现下还算平稳，过了年就要忙春闱和恩科的事了，爹爹也抽不出空来，所以还是年前去一趟。”
楚暮嗯嗯嗯地点着头，提出了他的建议，“带上外祖和小舅舅！”
那自然是要一起去的。
第二卷·完。
TBC
彩蛋：学院惩戒副本（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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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段在评论，剩下在彩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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